瑞典的灵魂在自然中。Franklin D. Scott在他的《瑞典——一个国家的历史》中如是说:“瑞典人无疑有一个共同特点,那就是挚爱国土——冬夏交替的美、森林与湖泊、鸟儿与花朵、野生动物……文学与艺术让瑞典的自然极具浪漫色彩。瑞典人相信,自然是美好的,因此任何事物只有是自然的,才是对的。”瑞典的海岸线漫长,森林广袤,湖泊遍布。15%的瑞典国土位于北极圈以北,冬季寒冷漫长,夏季温和湿润。在首都斯德哥尔摩,1月日照时间平均只有6小时——下午3点左右,夜幕就降临了。大自然的四季更迭与光线变化深深触动了人们的心境,潜移默化地影响了瑞典人的审美和情感。
瑞典设计是对于自然召唤的回应:淡雅色调、简洁线条、质朴材料成为瑞典设计的特色。而正是这些特色,让瑞典设计在1950至60年代,几乎成为现代设计的代名词。而瑞典设计,如同穿过设计史的一根结实的毛线,在纷杂变迁的潮流中长盛不衰。
虽然屡次被评为全世界最具竞争力的国家,历史上的瑞典,却是地广人稀、冬季漫长、耕地不足、生活环境窘迫的地方。在19世纪末至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的几十年里,就有130万(约占全国人口五分之一)瑞典人,为寻求生路而移民至美国。20世纪初期,科技的发展,让瑞典的森林资源和矿藏得以开发,这才带给瑞典现代文明的曙光。瑞典政府一直坚信,技术革新和创造发明,才是瑞典经济的原动力。今日瑞典,创意产业已经与生物技术与通讯齐肩,成为瑞典经济的三大支柱。
也许正是因为生存环境的独特,瑞典设计具有“贫穷美学”的朴实特质:采用纯正原材料,经过很少的处理,保持他们的天然颜色,“以好的设计带给人们更好的生活品质”,以达到资源的最高效利用;也许正是由于工业化相对其他西欧国家来得较晚,瑞典的传统手工艺才延续地这样好,并且浑然融合到现代设计之中。
天地自然之外,瑞典人最爱的就是——家。瑞典人生活和工作的关键词,不是成就、财富、名誉、地位,而拥有一个温暖幸福的家,洁净、惬意、美好的生活空间,子女有良好的成长环境,是他们专注工作的意义。在斯德哥尔摩市中心的大街小巷,随处可见家居设计品店。步行其中,常常让人感觉,理想的生活就在世界的某个角落。无论是瑞典平价家居品牌IKEA,中端价位的斯德哥尔摩设计工房(Design House Stockholm),或是高端玻璃家饰Orrefors,都在实用和设计感上,下足功夫。
以人为中心的创造——人机工学设计组(Ergonomidesign group)
2011年1月在纽约库珀•休伊特国家设计博物馆(Cooper- Hewitt National Design Museum)落幕的“为什么现在要设计”(Why Design Now)展览,把国际的目光,聚焦在设计的人文与环境关注上。在这次展览中,有7件作品来自瑞典,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一个为视障人士设计的助行工具,这个小小“拐杖”能够感知周围环境,让盲人轻松出行。它的设计者是成立于1969年的人机工学设计组。这个老牌瑞典设计组合的宗旨是:为人服务的创造(Innovation for People)。人机工学设计组的方式与瑞典这个高福利国家强调的“民主设计”(Democratic Design)非常契合。他们的作品简明、易操作而引人入胜,获得无数世界知名设计奖项。
雅致的日常生活——斯德哥尔摩设计工房(Design House Stockholm)
宜家家居以“平价+平板包装”而畅销全球,也因此成为瑞典生活价值观的宣传者。在后来推出的PS系列中,宜家更进一步巩固了品牌的自信。“PS”是Post Scriptum(意为附笔)的缩写,旨在推广“大众承受得起的前沿设计”。
与宜家相似的是,斯德哥尔摩设计工房也以高超的设计管理,严格控制着成本。而不同的是,斯德哥尔摩设计工房把自己看作是设计界的“出版社”。他们从不指定设计师做某一类型的产品,而是邀请设计师介绍他们的构思,从中挑选有商业前景的设计来研发和生产。
由Anders Färdig创立的斯德哥尔摩设计工房定义自己为“当今斯堪迪纳维亚最优秀设计的镜子”,希图成为北欧生活哲学和审美的代言人。他们推出的砖块灯,一经推出就获得巨大成功,并成为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MoMA)的永久收藏。
明智的绿色——瑞典绿色家居(Green Furniture Sweden)
因为挚爱自然,所以“环境友好”是瑞典社会的真实态度。在经典的瑞典设计中,纯正材料经过很少的处理而保持天然成色,本来就给人以生态的印象。而近年来瑞典制造商和设计师越来越多关注设计中的人文与环保因素,客观地说,这不但能够增加产品的附加价值,又有利于提升品牌的国际竞争力。在产业链中,设计师是制造商与消费者之间关键的联接点,为可持续发展提供优秀的设计之道。
在2011年的斯德哥尔摩家居展上,由设计师Johan Berhin 创立的“瑞典绿色家居”格外引人注目。在Johan看来,绿色设计应当是简单纯净、如常青树一般价值永恒并能与心灵对话。“瑞典绿色家居”通过绿色设计典藏库,绿色设计奖,绿色设计营销网络,和绿色设计基金,集设计、研发、制造、营销于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