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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诫:“情叙·意述 丁虹(Lu Hong)作品展”-深圳 关山月美术馆

2014-08-26 8853 0

  2014年7月23日至8月3日,关山月美术馆举办了“情叙·意述 丁虹(Lu Hong)作品展“,这是艺术家自1985年出国后,29年中第一次在自己的故土所做的第一次个人画展。

  展览期间,艺术家几乎每天都会在展厅逗留两、三个小时,与前来参观展览的市民交流,听取他们对自己作品的看法和意见。展厅的工作人员对此感到颇为惊讶,因为很少有展览艺术家关注普通市民对展示的作品有什么看法。 当艺术家被问到这个问题时,他是这样解释的:

  “在国内很多艺术家都在学校、国家文化、艺术机构有收入,艺术品销售只是额外收入,而且是靠所谓‘大款’的购买;在国外,艺术家的生存是靠销售艺术作品,购买这些作品的人大部分是有稳定经济收入的普通市民。 在国外,做为一个职业艺术家不能在学校拥有长期教职,他们认为‘那些不能画的才去教学 One who can't paint, teaches'。 所以,一个艺术家的生存是一个复杂、纠结的行为,他除了找到自己的艺术追求,还必须要找到自己艺术的生存条件和环境。 了解和理解自己的艺术品是如何被欣赏和接受的,对于一个艺术家的生存和成长至关紧要。”

  与艺术家在其他城市观察到的艺术展情况不同,也许是深圳市民对艺术有特殊的喜爱,也许是深圳有一个很好的文化氛围,在“情叙·意述”展举办期间,除去开幕式当天,每天都有两、三百人来观看展览,而且很多观众会在某一作品前逗留片刻,或与同伴讨论自己对作品的看法。 当艺术家被询问到“观众对他的作品有什么反应”时,他是这样说的:

  “大家对这次展览的反应大致上是一样的,共三点:一是很美;二是没见过;三是有些作品看不懂。 前两者使我很欣慰,‘看不懂’让我颇为感兴趣。经过与一些观众面对某些作品进行探讨后,我理解了看不懂之所在。 大部分‘看不懂’是因为我的作品中所运用的一类表现语言:立体派的结构重组。 ‘立体派’做为现代艺术出现在上世纪初,传统古典艺术审美被推翻后,它是毕加索和勃拉克企图重新构建新审美体系的基础,但这个‘美好的理想’很快就破灭了。 许多年后,毕加索曾对弗朗索娃痛苦地回忆过这段经历。 他和勃拉克的努力最终以失败告终,因为没有多少人真正地理解他们的理想和目的,当‘立体派’被发现、命名之后,很快就被当成是一种时尚风格,在一群模仿、剽窃者的滥用中淹没了(这使我想起二十多年前的‘云南画派’的命运,无独有偶)。自上世纪五十年代,现代艺术在西方逐渐获得了普遍认可,某些现代艺术表现手段也变成了‘通俗的艺术语言’应用在生活中。 ‘立体派’的形象解构、重组像其他一些现代艺术语言一样,做为西方文化里一种视觉习惯被普遍接受了。在西方生活多年,我在艺术创作中也把它做为一种通俗的艺术语言,运用在我自己的表现形式当中,但它在国内并不是一种‘通俗’的艺术表现习惯,所以给普通观众带来一些困惑是可以理解的。”

  做为一位旅居国外的中国艺术家,如何选择自己的艺术家身份和怎样寻找自己在西方画坛的位置,面对名目繁多的当代艺术环境,对丁虹(Lu Hong)来说始终面临的是不断的挑战。 他作品以东方美学意识融汇了西方现代艺术理念,通过独创、兼容的表现手段创造了一个鲜明的个人风格。 他的绘画作品摆脱了传统的区域文化概念,贯通了东、西方艺术表现形式,以独特的个人绘画语言,传达了一个单纯的“西方形式表现和东方意境冥想” 的视觉美。 当被问及他对中国当代艺术的现状和未来时,艺术家是这样表达了自己的看法:

  “谈中国当代艺术本身的现状是没有什么实际意义的,从世界艺术发展的角度看,中国文化做为一个存在,是没有所谓‘当代艺术’可言的,因为在西方,艺术的发展是一个持续、连贯的过程。 在中国,我们自己中断了这个过程,所以就没有发展过来。 如果说,我们某些艺术家模仿、沿袭了西方艺术的发展过程,那谈不上是‘中国当代艺术’。 为什么中国还没有自己的‘当代艺术’? 这个问题很复杂,不容易说清楚,粗略地讲,是因为中国文化并不尊重艺术,并且自宋代之后,逐渐消灭‘专业艺术’,一直把文人画这类‘业余艺术’做为‘专业’来搞,把民间‘专业’艺术家贬低为‘匠人‘,直至清末民初,西方文化介入,才引进了‘西方古典艺术’专业。 虽然老一辈比较清醒的艺术家林风眠、庞薰琹、张光宇、赵无极等,意识到这个缺陷,并一直企图改变中国艺术的畸形状态,他们都在不同程度上受到以徐悲鸿为代表的所谓‘西方古典传统’学院派的排挤和打压,再加上这些艺术家个人的不幸遭遇,使那一代人的理想被扼杀在摇篮之中。 一个失去了自己‘艺术专业’的文化,怎么可能有一个专业的艺术发展,如果没有发展,怎么会有当代艺术。找回中国的‘专业艺术’才能发展出中国的当代艺术。 日本文化之所以能够在世界主流文化中占有一席之地,就是他们在吸收西方文化理念的基础上,持续发展了自己的文化,为自己在世界文化中争取了应有的独特位置。 这也是为什么日本做为中国文化传播的受益者,能够逐渐取代了中国文化成为东方文化的代表的原因。 看看京都,再看看西安的‘大雁塔广场’,我们好意思说自己是‘大唐’文化的传人吗?”

  尽管近几年由于回国筹备展览,艺术家自己目睹了国内艺术界诸多不可思议的现象,但在与香港商报记者的交流中,他还是表达了自己对中国当代艺术发展所持的乐观态度:

  “中国整体发展到了今天,文化,特别是自己的文化,中国的文化和艺术已经成为国家发展必须考虑的前提。 过去那种世界工厂化的‘苦力’经济发展模式,已经无法维持自己在新的世界经济环境下的挑战。 想去世界经济中分一瓢‘品牌’收益之羹,中国就必须提升自己文化在世界主流文化中的品味和地位。 这就要求中国文化不但要剔除模仿、剽窃的‘山寨’陋习,而且还要能够像日本,或者其他在世界主流文化占一席之地的国家文化一样,有自己独特、能够承传、发展的文化。 我相信有些中国的年轻艺术家已经意识到这个‘宿命’,开始冥想、催化自己的民族文化的未来了。”

  能够回到故土成功地举办了个人画展,使艺术家感到异常兴奋和感恩。 他在展览画册的‘后记’里,表达了他对协助促成这次展览的朋友们、关山月美术馆,以及深圳市民的深切感激之情:

【后记】:

  做为一名中国艺术家,自1987年秋在洛杉矶圣塔莫尼卡海滩的戴安·迪吉尼罗画廊举行首次画展,我陆陆续续地在欧洲、日本和美国各大城市举行过近百次展览,但这是二十六年来第一次在自己的祖国举行个人画展。

  首先,我要感谢深圳市关山月美术馆,能够给我提供这样一个难得的机会,将自己多年积累的艺术感悟,以及内心对美的诉求做一次阐述;同时,也可以在同一文化语境下,与观众和其他艺术家进行一次面对面的探讨。使我做为一个在国外飘泊多年的中国艺术家,从内心里感到一种安慰和幸福。我还要感谢李北先生、廖荧女士、黄卫星先生、王军莉女士、颜为昕馆长和汪木子小姐,从不同方面为促成这次展览所提供的支持和帮助。

  能够在深圳举办自己第一次个展,对我来说既是缘分,也是宿愿。三十年前由于自己与校方之间产生的冲突,我被迫离开了中央工艺美术学院(现清华美院)。如果不是获得了费城美术学院的一纸录取通知书,我想早在1985年,我也会赶到深圳来,成了一名改革开放的拓荒者。过去的四年里,我在深圳参与了很多不同类型的文化社会活动,结识了一些这样的“拓荒者”朋友:刘众、安妮、亚年、海鸿、黄青、梁辉、周展、张源、陈悦成等,他们使我感受到中国的一种“新”力量和希望,也想在此表示由衷的感激。

我希望此次展览,用我的绘画作品展示来报答和回馈深圳的朋友们对我的照顾于关怀,能够为所有的深圳人带来一种独特的文化品鉴和艺术愉悦。

谢谢!
丁虹
2014年6月20日于龙岗清林径

  目前,艺术家正在努力筹备在上海举办下一个展览,以及寻找艺术品市场合作伙伴和经营模式。 身处国内、国外两个不同的文化环境,他在艺术创作中所面临的挑战更为复杂、纠结,不过,他还是乐观地认为:

  “世界各区域民族文化的‘断代’与世界主流文化的重组,将会给艺术家们提供一个全新的国际平台。 艺术家的生存和成长,关键取决于他对自己传统文化积累的深度,以及能够在世界主流文化共进、重组过程中的适时参入来决定他的艺术生命和发展。 在这一点上,我是占优势的,能够常常回到故土,也是利大于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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