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个拍摄计划集结了一连串的视觉误差与短路。这些照片很显然地是在镜子前拍摄的——应该要看到拍摄者才对,但拍摄者却是无形的。也就是说,这些照片呈现出来的是镜子前方没有被拍摄者挡住的景象。而照理来说,在镜子前的拍摄者永远无法目睹这些景象,因为拍摄的人必定会成为镜子与身后景象之间的阻碍。
从立陶宛象徵主义诗人Jurgis Baltrušaitis关于镜子与影像偏差的写作里可以嗅出些端倪,但更相关的是德国物理学家海森堡的测不準原理,单单观察现实的行为便已改变了现实本身。我们站到镜子前,镜中的映像则每分每秒因为我们的干扰而有所变化,因此我们永远无法看到若是自己不在场时、镜子正确反映出的真实景象,除非我们将自己彻底抹除。误差、去作者化、意识到自身成为干扰的认知与对自我影像的否定如自己施加的反偶像主义等等,成为Leonardo摄影创作中不可或缺的元素,他总是希望能够捕捉到不可视或几乎消失的影像。
与有些人在镜头前感到不安一样,当我们看着自己的照片时会感到有点怪怪的、好似我们不总能完全认可画面上的自己。而当人像与景物相遇时,所呈现出的照片同时可以是肖像照或单纯的生活测写,又可能是两者皆非。事实上,要怎样才能合理地将一张照片视作为肖像照呢?这些作品的构图乍看像是镜中人的自拍照,但又因为主角的缺席而触发了另一种影像的机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