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19世纪末淘金热的期间,约翰尼斯堡转眼成了大都市,直至今日,它是南非最大的城市和经济中心,同时也是世界上最大的产金中心。如果不清楚它的种族历史,就不能充分理解南非的城市发展。
在种族隔离政策期间,公共空间和城市生活是有「颜色」标记的。历史上,城市中大多居住着白种的压迫者,而当地人是暂时的住民和劳工,仅仅在他们具备经济产能时,才被容许在城市中出现;乡镇则是为黑人创造的,以缓冲区与白种住宅区有所分隔。基本权利的剥夺造就了双重的城市与国家,相异的城市世界并存于同一地理空间,经由整个行政制度的法律、禁令和惩罚,交融的可能性变得几无可能。
随着种族隔离的结束,公共空间遭逢了种种失控和危险,这样的安全危机激起了雨后春笋般的私人对策:资金所在之处,促成了各个封闭式社区与商场,人们凝视冻结、虚构过去的魔镜,藉以忘记种族歧视的城市。偏偏富人与穷人仍同享了一个共通点:两者都显示了整个城市有限的流动性——中产阶级的住所围绕着办公园区、购物广场和联排别墅的开发,这一切都令穷人无可企及,使得中产阶级的生活基本上不受贫困影响,并对不平等视而不见;弱势族群通通被塞进了小城镇和非正规住区,在歧视性的法律之下,承受有限的公用事业、流动性、就业和学习机会的负担。生活在约翰尼斯堡的今天,奠基在种族隔离的废墟上,呈现出一系列的二元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