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不能说美的美就是正义,人却是一种视觉动物,尤其是在一个大多数人还不识字的老年代。任何一种思想文化,都要赏心悦目,引人欲绝。这种观点,自然也为最高瞻远瞩的那部分中国人所见。一九一九年十二月,蔡元培的《文化运动不能忘记审美教育》一文。九年后,林风眠在《给全国画坛书评》上的答覆,证实了蔡元培并非杞人忧天,过于需要 中国艺术设计的中国艺术设计启蒙。
“主位,应拿给艺术坐”
这一年,中国人忘掉了和德先生,赛先生同时请来了女神缪斯,林风眠提出的解决方案是:“艺术在意大利文艺复兴中占第一位,我们也要把中国文艺复兴的主位拿出来,让艺术坐下来。蔡元培曾任学院院长,在杭州成立国立艺术学院,并聘林风眠为校长。从此以后,中国人的艺术启蒙,特别是与普罗大众最为接近的设计启蒙,有着稳定而持久的输出。
最近在中国国际设计博物馆举办的“新文化运动与设计启迪”展上,数以百计的珍品追寻并向先贤致敬,而更多的是一种发人深省的思索:百年前开始的启蒙,今天或许还没有完成。《设计》已不再是“兵不厌诈”的设计启蒙展,将其划分为“奔流与萌发”“格致与科学”“民主与启蒙”“良友与摩登”五个单元。
和新文化运动一样,设计这门与普通人生活最相关的艺术,也是鸦片战争后一代又一代先进的中国人睁开眼睛看世界。拯救生命的积累:自20世纪50年代和60年代以来,它一直被称为现代设计作品的《点石斋画报》、《飞影阁画报》和《图画日报》,是清末上海滩时尚达人的象征;直到商务印书馆成立,没有设计,没有书籍才成为学者的共识;设计教育和培训最早出现在孤儿院。到20世纪初,张之洞三江师范学校和袁世凯直隶工艺总局正式设立了图案专业。新文化运动后,各大艺术院校让中国真正拥有学院设计。
正如所谓大学者,不是说有大楼,而是说有大师,民国最津津乐道的传说就是星光灿烂的大师。陈之佛,丰子恺,闻一多,雷圭元,庞薰琴,钱君涛...游客可以穿过巨大的大师像身边,这也是一个巨大的隐喻:今天的中国人仍然生活在大师创造的设计环境中,从未远离过。
许多民国大师都是通才,包括具有设计大师身份的人。很多观众从这次展览中了解到这位大作家的设计大师身份,看到了他为自己的文学作品做的视觉设计,惊讶地发现他的最高学历是艺术博士。中国漫画第一人丰子恺也是一位杰出的教育家和翻译家。除了众所周知的《源氏故事》,他的最后一个身份还有一系列来自日本的学术语言和学术体系。设计不再是兵不厌诈的代名词,装帧成为设计艺术中最璀璨的明珠。
20世纪80年代,日本参加了世界美展,将design和sign翻译成图案(日语汉字音读:suan),并在日本开创了这一学科。陈之佛,曾任国立艺术学院校长,引进日本图案学教育,坚持图案民族化道路。多年后,纺织业作为新中国出口创汇的重要来源,必须感谢这位中国图案大师。
除小学徒自学成才外,叶浅予、中国第一批美术编辑、本土服装设计师等极少,他们大多毕业于中国美术学院及其前身,或求学或教书。当然,这是由于历史与蔡元培的共同选择。
原来,浙江乡贤蔡元培并没有看得出来。这个校园,是以“介绍西洋艺术,整理中国艺术,调和中西艺术,创造时代艺术”为宗旨,使杭州这个民国年间的二线中等城市,成为现代艺术的重镇。
这个园子里这个群体的共同追寻,可以体现在当年国立艺术博物馆的院刊《亚波罗》(今译为“阿波罗”)上,以希腊雕塑的形象,追寻那远去久远的朴实刚健的国人,如题字所写的:太阳亚波罗,寄其寓意,乃生于黑夜天空之谓也,即是说太阳欲从黑暗中现出,在经历了激烈的斗争之后,还要进行斗争。值得注意的是,第二部片名为《亚丹娜》(今译为雅典娜),以体现男女平等和时代精神。
对于《太阳》来说,在五千年传统文化背景下,对于中国来说,要突破黑暗是一件难事。例如,一本《仿徨》的封面,鲁迅的同乡会封面设计,曾任国立艺术学校教书的陶元庆,以橘红作底色,配以黑色装饰人物和晚霞,上、下两横线,简洁地概括出画面的空间,而人物的动作如坐如行,整个画面被紧张的情绪包围,把“仿徨”表现得恰到好处又耐人寻味,收到鲁迅“《仿徨》写得很有力,看得人感动”的赞许。可以那时有人反馈说“太阳不圆”,这让陶元庆哭笑不得:“我真佩服,竟然还有人以为我是连两脚规都不会用的!”要知道,批判陶元庆连太阳都没画圆,可都是读《鲁迅》的文化人,可见设计启蒙之路任重而道远。
在陶元庆英年早逝后,大先生的《封神》也成了另一位浙江圣手钱君。鲁迅有眼力,而且他自己也懂得设计,与一位资深票友有莫大的关系——至今还在用的北京大学校徽就是他手。从沈雁冰的《小说月报》到叶圣陶的《妇女杂志》,这一年杂志的“脸”若不是出自“钱封面”,那一年,杂志的“脸”若不是出自“钱封面”,就不能称为一流媒体。“一张钞票,一张八毛钱,不论饥荒,无二价,这也让钱君成了中国第一个不用兼职的职业装帧设计师,以及可以不惜血本的收藏大家。
国立艺术院的院刊 《亚波罗》和《亚丹娜》